罐头.

鹊桥

我坐在实验台旁边,翻着手机,朋友圈里堆满了七夕虐狗行为。


我刚要放下手机继续实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您朋友给你点的七夕孤寡蛙……”

我撇了撇嘴,这五六年前流行的东西怎么还有人在玩,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继续响起来,我无奈地看着那只敬业的孤寡蛙一遍遍给我打电话。

关机。


把手机扣在实验台上,透过门看向走廊外的窗户,阴沉的乌云黑着脸,一团团的在空中旋转。

算了,我还是看报告吧。

我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解剖刀,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另一个问题突然蹦出来:我困了。

我搭在纸上的手一垂,趴在实验台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黑暗中,没有实验报告,没有期末论文,我徜徉在幸福的迷茫中。


突然,电话铃声把我硬生生从幸福中拽了出来。我烦躁地抓起手机。

“你他妈有完没……”

“小扬?”

白铭春水一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流淌,堵住了我暴躁的口舌。

”哥?“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来接我么?”

“等着”


我挂了电话,飞奔出实验室,外面克莱因蓝的夜色混着西方剩余一点点紫罗兰色的余晖,已然朦胧一片,大学路上情侣都在手挽手说着世界上最温柔的话语。

我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在校园里奔跑,晚风轻轻掀起我的衣摆,下弦月俯视着我这个少年。

学校门口熙熙攘攘,卖闪着金色灯光的塑料气球的,卖一束束娇艳嫣红的玫瑰花的,卖各种小吃的小贩们争相叫卖着——人间烟火,最暖人心。

可是,白铭呢?


“小扬。”

白铭低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很快地转过身,因为他逼仄的脸又往后撤了一步。

“哥。”

我站稳,暼到白铭藏青色的风衣在晚风中与我的实验服共舞,看着白铭褪去了青涩而凌厉却依然温柔的脸庞,想到那段不堪的过往,我有些想哭。

白铭左手牵起我的右手,我才发现我连丁腈手套都没来得及摘下。

但他的手的力量是那么坚定。

白铭右手慢慢抬起,搭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把我往他的方向推。

我甚至能在小贩的叫卖和马龙车水的喧嚣中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我已经完全在白铭的怀里了。


白铭轻轻低下头,在我错愕的眼神中,他柔软的唇轻轻抵住了我的下唇。

我已经不会反抗,也不会惊呼——我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白铭濡湿的唇已经和我的唇紧紧相靠,柔软的舌尖游走在我的唇际。随后像是侵略般,又像是要夺走氧气一般,他用舌尖撬开我的牙关——

我僵硬地不会回应。


白铭有力而坚定的手抱着我,碎发轻抚着我的额头,潮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鼻翼上,舌在口腔内试图与我共舞。


这一切都太突然,像是大火中蓦然绽放的玫瑰。


四周突然响起来掌声和喝彩声,声音越来越大,大的我有些发慌。

我试图看向周围,但白铭的脸占据了我全部视线。

掌声越来越大,大到有些失真。


我从实验台上猛然坐起来,喘着粗气。

窗外,雷声和闪电在乌云中逍遥,巨大的雨滴敲击着走廊的窗户。



我酒量很差。

可我去了酒吧,一杯杯喝着苦涩的龙舌兰酒。


手机依然关机——没有人属于我。

我也不属于任何人。


“哥”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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